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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一局棋,一场雪(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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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一直通往皇宫深处,那里摆放着一柄古朴长剑,长剑剑灵沉睡多年,潺潺的水声里,他被摆放在泉池的中央,流水没过剑身,它长长的剑影在摇曳的水波里轻轻扭曲。

轩辕奕看着那块书有「潜龙在渊」的额匾,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这柄剑在皇宫之中沉默了千年之久,但是历代皇帝从未有人遗忘它。因为它是开国之剑,曾经斩落无数雪国人的头颅。

古剑剑灵在那一次大战中受伤太重,陷入长眠,如今妖兵临城,它也重新孕育出了剑灵,而它在本该再出世救国于危亡之际,却要去交给浮屿,当做仙平令的交换条件之一。

轩辕奕掬起一捧水,捧在掌心。

那水浸剑千年,早已剑气横生,轩辕奕的掌心很快鲜血溢出,染红了清水。

首辅在一旁看得心痛不已,却没有多说什么。

轩辕奕忽然苦笑道:「朕有些累了。」

首辅微惊,还未来得及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轩辕奕便苦涩道:「朕不想做亡国之君,所以有些想退位了。」

如此不负责任的话不应该从皇帝口中说出,更不应该被其他人听到。首辅连忙跪下,道:「千年以来,王朝几经动乱,然国运尚在,无论多大的磨难最终还是挺了过去。这一次臣相信同样可以化险为夷。」

轩辕奕道:「退不退位已经不是朕能决定的事情了,只是在这之前,朕总要做一些事情,不能让那些人将一切都拿得那么舒服。」

首辅忽然道:「臣以为陛下大不可如此委屈,实在不行,在仙平令颁下之后,直接杀了轩辕帘。」

「杀是一定要杀,但是不能由我们来杀。」轩辕奕停了停,继续道:「替朕临摹一幅乾明宫大阵图,然后寄到寒宫。」

「寒宫?」首辅愣了愣,竟一时间没能想起来这是哪里。

轩辕奕道:「轩辕帘这些年做了很多事,自以为朕不知道……哎,稍后那封信你只管寄就是了,自会有人杀了他。」

……

除夕之后,仙平令颁下。那些边境的士兵和修道者都陆陆续续回来。在新年的氛围里,许多人家里飘荡着彻夜的哭声。

战争终于结束,天下迎来十年的清和。只是这十年可以做些什么呢?

十年之后妖军再临,他们是否可以抵抗得住呢?

南北交界的那道战线生灵涂炭,妖族退兵之后,各大宗门也是百废待兴,甚至有些宗主都死于战场,一时间后继无人。

再高的境界投身战场之后都是渺小的存在,那些修行者无法再潇洒出招,也只能在成千上万的人流之间搏命,直到头破血流。也有许多人因祸得福,在沙场砥砺之间破开了停滞多年的境界,但是更多来临的依旧是死亡。

人间惆怅,天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空明云海之间,有一座凌驾人间之上的仙岛,方圆万里,随着云海的滚动载沉载浮。

这座仙岛名为浮屿,传言中是万年之前有人以无上神通将其独立人间,成为高高在上的世外桃源。

这是传说终究是传说,即使是通圣境,也无法做到这般。若传言属实,拿创造浮屿的人该是何等神通境界?

浮屿之上,琼楼玉宇。

与其说那是一座高悬的仙道,不如说是一块被以镂雕浮雕等无数精湛技艺雕琢成的器具。

经过数百年,整座浮屿被雕了个通透,无论从哪个角度望过去都是玉楼洞府,或者是无数甚至不合逻辑的诡异建筑。

越往深处越是别有洞天。

而地表上,无数巨大的高楼以诡异的姿势拔地而起,刺开云层的浪潮,只通云霄。那些高楼不是以木石造成,而是直接雕刻一座完整的山峦,那无数的洞窟石府之中,许多僧人盘膝而坐,肌肤古铜,有的金刚怒目,有的面相悲悯,有的腿臂残缺,有的已经与石座连为一体。

浮屿的最中心是一片万里雷泽,其间枯骨翻腾,终年不见拂袖。无数鱼类只剩下苍白骨架,依旧在泽中摇曳,吞吐雷火。

无数锁链纵横雷泽之上,将一座白玉宫殿托起在雷泽之上,如海上悬挂明珠。

那是浮屿三大宫殿之一的神王宫。

万里浮屿,三千六百处福地洞天,有的凄风苦雨,雷火绵延,有的花树烂漫,云聚琼浆。这里藏着数量最为巨大的修行者,每一个修行者都在七境之上。

六境到七境是许多修行者难以逾越的天堑,却只不过是浮屿的起点。

云海之上,有个老翁泛舟,他持着桨,捣弄过云涛海浪,徐徐向着人间划去。

与此同时,云海之中破开了一个大洞,一柄古拙长剑破开云海,向着浮屿飞掠而去,剑上的人化作一道影子,竟比剑还要更快。

行舟的老人见怪不怪,只是对着那个微笑行礼。

一剑飞入浮屿,破开连绵青山,一个衣着朴素眉目古铜的男子身子停在门口,门上石刻「代刑」二字,随着男子的到来,门应声而开,古剑停在他的身侧,随着他缓缓行入殿中。

殷仰站在殿中,看着迎面走来的男子,微笑道:「白先生此去如何?」

古剑规矩绕着他周身缓缓转动,白折缓缓道:「她虽入通圣,差叶临渊却依旧很远。她那个徒弟天赋极高,我许多次出招他竟能看破。而且……」

白折欲言又止,陷入沉思。

皇城外万剑凌空之时,他还未行远,自然能够见到那一幕。即使是他见到那群蝗般的剑意,依旧不免心神摇晃。只是他不明白,他凭什么可以御剑千万?

殷仰直接问:「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叶临渊?」

那个人指的自然就是林玄言。

叶临渊当年许诺五百二十年出关,如今已然五百余年,算起日子叶临渊随时都有可能出关。

白折摇头道:「不可能。」

殷仰挑眉:「为何?」

白折道:「我当年与他对过剑,我们对于彼此的剑法都极其熟悉,这一次他虽未出剑,但是他身上激发出的剑意和叶临渊当年迥然不同。」

殷仰道:「这或许正是闭关所致?」

白折负手而立,傲然道:「你不懂剑修,修剑之人在握剑的一刻,剑心便已雏形,他看见的是江河便是江河,看见的是丘陵便是丘陵,莫说五百年,三千年依旧如此。」

殷仰饶有兴趣道:「不知白先生当年握剑之时见到了什么。」

白折的身形顿了顿,他平静道:「我看到了极北的一株古树。」

殷仰又问:「那叶临渊当年看到的又是什么?」

白折难得地笑了笑,他古佛般的脸上露出微笑,看上去有些怪异。

「我不知道,但我猜他看见了一片深渊。」

白折与殷仰擦肩而过,殷仰回过身望向他,忽然问:「渊然已经送到了神王宫,如今正于雷泽之中淬去那皇家气运,白先生可要见一见?」

白折只是说:「不必。」

殷仰轻轻抬起头,微笑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和承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只要白先生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许诺将来从叶临渊手中夺回那把剑的时候,定送给白先生参悟。」

五百年前,殷仰进入龙渊楼中,九死一生之后取出了一把剑。正是因为这把剑,叶临渊才有大领悟,开始了那段长达五百年的闭关。

这是一切的开始。

白折道:「那柄剑对于天下任何人都是旷世之物,但是于我不然。你与叶临渊有仇,承平与陆嘉静有怨,你们报仇报怨都与我无干,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浮屿存在的真正意义。」

每一代浮屿首座传位之时,都会告诉下一任首座那个浮屿最大的秘密。

那是浮屿存在的意义。

殷仰面无表情道:「我们现在做了这么多,挑起人妖战争,颁下仙平令,换来那柄『渊然』,所有这一切还不就是为了那一件事?」

白折道:「我不知道你与承平设计将她放出来对不对,但是我希望无论如何,这件事可以在我们这代结束。」

殷仰道:「我自有定夺。」

白折冷冷道:「大道无常,你凭什么觉得她一定会赴局?」

殷仰道:「三万年对于修行者来说也是很漫长的岁月了,三万年足以消磨很多事情,但是既然她已经出来了,那么很多事情她一定放不下,一定想来看看,所以明知是局,她也一定会赴。难道你不想见一见妖族的通圣究竟是怎么样的境界?」

白折道:「她若赴局,我便倾力杀之。」

殷仰笑道:「不仅仅是你,浮屿以及人间所有的大高手都会前往这场伏杀。」

白折道:「你和轩辕王朝讨要了这么多东西,轩辕奕不是傻子,他为什么要来帮你。」

殷仰道:「人族妖族胜负难分,天下平和十年,人族可以积粮练兵,可以更大范围地选拔些天才高手,但是这些都不如一件事来得直接,那便是杀邵神韵,既然我们要去做这件事,他们自然会帮我们。」

白折看着身边环绕的古剑,冷冷道:「希望她值得我们这么做。」

殷仰轻轻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不值得。」

……

(一些网站上转载的,前面那个静静篇,还有二十多章附近那个同人都是书友写的,与正文没有关系。特此说明。写在前后怕被删除。)

……

老井城的一家酒铺子里,钟华在和俞小塘在小声地谈论着什么。

安儿在一旁的小床上睡着了,稚嫩的小脸很是精致。

俞小塘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安儿,觉得好生可爱,忽然问:「以后我们的孩子也有这么好看就好了。」

说完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嘴,脸有些微红。

钟华摸了摸她的头,道:「小塘想要孩子了吗?」

俞小塘瞪了他一眼,「我胡说的,才不想要孩子,可麻烦了,而且……我才这么小呀。」

钟华笑眯眯道:「是挺小的。」

俞小塘愣了片刻,然后恼怒道:「钟华你想死啊?」

钟华抓了一把瓜子放在小塘手心,笑道:「我又不嫌弃你。」

俞小塘冷笑道:「我还没嫌弃你呢,信不信老娘心情不好直接休了你。」

钟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和夕儿姐姐待久了,都学会自称老娘了啊?」

俞小塘挑了挑眉毛,道:「我这叫近朱者赤,而且夕儿姐姐那么好看,在我心中已经仅次于师父这么一点点了。」

说着她拇指和食指比了比,中间留出了一点小小的缝隙。

钟华气笑道:「你们女孩子就这么关心好不好看?」

俞小塘摇摇头:「这倒不是,毕竟你这么不好看的我也大度地接纳了。」

钟华理所当然道:「你现在反悔也没用了。」

俞小塘忽然有些气馁,弱弱道:「我们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呀。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和其他好看的男孩子说话了啊?」

钟华问:「为什么不能了?」

俞小塘道:「别人不是都说,这是妇道嘛,要不然就是……嗯……为妇不仁?」

钟华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你才多大呀,就想这些?而且只是说说话而已,又没什么。」

俞小塘问:「那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逛青楼,和里面的姐姐们聊天呀?」

钟华微惊,不动声色道:「这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只是平常的事情,因为大家前去不过是听听曲,喝喝酒,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俞小塘哦了一声,问:「那你去过吗?」

钟华毫不犹豫道:「当然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了。」

俞小塘满意地点点头:「如果以后被我发现你偷偷溜去了,我就打断你的腿。你武功差了我这么多,一定要上心哦。」

钟华忽然道:「其实……武功高不一定就厉害。」

俞小塘好奇道:「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

钟华一本正经道:「在地上我当然打不过你,在其他地方可就不一定了。」

俞小塘没听明白,愣一会之后,狠狠踢了一下他的小腿,羞恼道:「你敢取笑我?」

钟华捂着腿嘶哑咧嘴道:「这有什么呀?你夕儿姐姐神仙似的人物不也要和男人睡觉生孩子吗?你师父早晚也会的。」

俞小塘担忧道:「我们和睡过觉了,我什么时候会有孩子呀?」

钟华大笑起来,说道:「我们那样哪里算呀,那样是生不出孩子的。」

俞小塘见他笑的开心,感觉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知一样,难免很是生气,她托着小巴,愤愤地问:「那要怎么样才行呀?」

钟华想了想,道:「像夕儿和湖山那样。」

俞小塘很快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有时候夜里他们可以看到轩辕夕儿和湖山进房间里,锁门不久之后,里面便传来轩辕夕儿一阵阵柔媚醉人的声音,和平时里的高傲冷艳派若两人,俞小塘总是听得俏脸红红的,但是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只是以为他们在练什么秘密的功法。

倒是钟华笑容玩味,他知道以他们的境界自然可以不被自己听到,所以他们估计就是特意让他们这对小情侣偷听的。

不过俞小塘毕竟未经人事,还是不解,问:「所以他们到底躲在房间里做什么呀?」

钟华沉吟片刻。不由想起每次听到那里传出的柔婉呻吟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把小塘抱去床上吃了。但是看着俞小塘一脸懵懂无辜的样子,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趁着俞小塘亲自询问了,他连忙正襟危坐,开始给俞小塘科普起来。

他看着俞小塘,认真道:「是这样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同的,男孩和女孩身上都有一个与众不同的部位,这两个部位呢是可以互补的,就像是……嗯!就像是收剑入鞘那样。男孩子是剑,女孩子是剑鞘,当剑插入鞘中的时候,它才成为一把真正的剑,才算是完成了人生的……大圆满。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俞小塘一知半解,似懂非懂道:「好像明白了。」

钟华有些兴奋道:「其实言传不如身教,要不我等会就亲自教你,反正我们已经成亲了,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洞房的时候做的,现在正好补上。」

这次俞小塘倒是不傻,她义正言辞道:「不要,你就是想骗我睡觉,我现在可不想要小孩子,多麻烦呀。」

钟华扶额叹息,心想为什么你总在不该机灵的时候机灵?他定了定神,又道:「其实睡觉不一定就是生孩子,也可以不生的,我可以详细和你说说。」

俞小塘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钟华笑道:「那当然,而且你应该听到了夕儿姐姐那传来的声音了吧?她叫的那般好听,说明这件事也是极其舒爽愉悦的,小塘不想自己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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