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轻而易举(1/ 2)
樊令这一声“咸阳樊令在此”,让潘琢神情瞬间灰败。
他知道,自己格杀赵和以逆转局面的打算成了空想。
他犹不死心,向赵和一扬刀:“赵和,听闻你在咸阳斩杀了谭渊和公孙凉,可敢再与我一战?”
“不敢。”赵和道。
潘琢一愣,然后叫道:“我剑术不如这二人,你……”
“谭渊且不说,公孙凉的技击之能,远胜于我。”赵和伸指一点:“与公孙凉一战之后,我就知道,非到迫不得已,绝不凭个人武勇来决定胜负,我宁可用嘴去说服敌人。”
“你……你这是什么英雄好汉?”潘琢厉喝。
“我从来没想当什么英雄好汉,我只是大秦的一个少年罢了,连从军的资格都还得过半年呢。”赵和一脸无辜。
大秦之制,军士从军需要年满十六岁,赵和这话说出之后,潘琢几乎活活气死。
有谁将这个搅动咸阳风云又给齐郡带来熊熊烈火的家伙当成还未满十六岁的少年!
“射。”就在潘琢要再叫的时候,赵和突然道。
在赵和与潘琢对话之时,他身后的那些稷下剑士里,早有人用手弩瞄准了潘琢,此时听到赵和之令,顿时扣动弩机。
四五枝箭同时射出,又是这么近的距离,潘琢根本躲闪不及。
他身上的甲,也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完全挡住弩箭。
因此随着几声噗响,潘琢身上顿时插着几枝弩矢,他也因弩矢带来的冲力而踉跄后退,勉强站稳身躯之后,向前跌跌撞撞迈了两步:“你……你……卑鄙!”
“杀!”
赵和又道。
樊令懒得去杀这个完全没有抵抗力了的对手,但稷下剑士中有急于立功者,二人冲了出来,一左一右,将剑送入了潘琢胸口。
潘琢手中的刀当的一声跌落,他泪流满面,勉强回头:“家主……琢……力尽矣!”
然后轰然倒下。
赵和看着他的尸体,若有所思。
“管权不愧是商家四姓之一的家主,能笼络这等人物。”曾灿跟在赵和身边,微微一叹。
潘琢的剑技可谓一流,军事才能也有,但却对管权忠心不二,这实在有些遗憾。若他能投靠过来,那么赵和手下便又有一员悍将。
赵和却是一点都不可惜:“天地之间,英雄何其之多,一个目光短浅之辈,死了就死了。”
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着更远处的那座桥:“我现在只希望,管权没有跑掉,若是管权跑掉……”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管权哪怕受此重创,但他仍然富可敌国,有足够的钱粮去招募亡命,继续在齐郡作乱。
“姬北。”赵和下令道。
“在!”
他身侧的姬北站了出来,一脸恭敬。
“你传我之令,以擒获管权为优先,不可令其逃过河……”赵和说道。
不过才下完命令,他又摇头道:“算了,不必下令了,管权已经过河了。”
他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那小河之上的吊桥已然被毁。
在此时下令毁去吊桥的,毫无疑问,就是管权。
他不管仍被隔在北岸连哭带喊的响马、家下们,只带着十余名亲信过了桥,然后便下令毁桥。
桥毁之后,十丈左右宽的小河虽然无法长时间阻挡追击者,但也能够为他争取到一点时间。
他转身入庄,在庄子里没作任何停留,只是下令放火,然后从庄子另一边门离开,直接遁入南边的群山之中。
而此时曾灿与赵和已经赶到了河边,令那些弃械投降的响马们开始在修理吊桥。
看到庄中火起,赵和脸色微变,曾灿也是一脸阴郁。
他们事前接到的消息,这庄子里最重要的证据之一,便是庄中储存的大量粮食。
这些从义仓中被盗出来的粮食,是赵和此次前来除了管权之外的第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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